意识刚回笼,太阳穴便针扎似的锐痛,
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感情地响起:【情节任务发布:跪行至男主萧绝脚边,磕头认错。
台词:‘王爷,妾身知错了,求您怜惜。’时限:十分钟。失败惩罚:一级电击。
】我撑着剧痛欲裂的头环顾四周。古色古香的房间,地上狼藉着摔碎的瓷片,
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熏香和一丝血腥味。身上是繁复却料子粗硬的古代衣裙,
膝盖和手腕**辣地疼。记忆碎片汹涌而来——穿越,一本古早虐文,女主沈知意,
被王爷男主萧绝虐身虐心,最后家破人亡,惨死冷宫。而此刻,
系统正在逼我上演屈辱的戏码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凭什么?【警告:请宿主立刻执行任务。
剩余时间:八分四十二秒。】那声音锲而不舍,冰冷地催促,像是悬在头顶的铡刀。
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没走向门口,反而踉跄到梳妆台前。
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绝色的脸,额角一道新鲜结痂的伤疤,更添破碎感。翻找抽屉,
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小瓷瓶,瓶身贴着红纸——“藏红花”,
旁边还有一小包药性更烈的“断子散”。原主用来陷害女配反被算计的玩意儿,正好。
【宿主?请确认您的行动。任务目标在院外……】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带了点微不可查的迟疑。
我拔掉瓶塞,浓烈苦涩的药味冲鼻而来。【警告!检测到宿主行为严重偏离情节主线!
立刻停止!】系统尖鸣起来,电流的滋滋声在我脑中炸开,像有无数根针在搅动脑髓。
我闷哼一声,额角瞬间渗出冷汗,手却稳得出奇,没有丝毫停顿。【重度警告!
宿主行为将导致后续核心情节崩塌!惩罚升级!二级电击准备——】更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,
眼前甚至开始发黑。我猛地一咬舌尖,腥甜的铁锈味**着神经,
将那包药性最烈的“断子散”尽数倒进嘴里。干涩的药粉糊住喉咙,呛得我几乎窒息,
我抓起桌上半盏冰冷的残茶,混着那足以让任何女人终身绝育的虎狼之药,硬生生咽了下去。
**辣的灼痛感立刻从喉咙烧到胃腹,像吞下了一团炭火。
脑内的系统提示音爆出一连串混乱刺耳的杂音。【滋滋…错误!错误!未知操作!
宿主意图…惩罚模块…连接失败…滋滋…启动紧急预案…错误…】聒噪的电子音越来越微弱,
最后彻底变成断断续续的电流忙音,消失了。腹内绞痛阵阵袭来,我扶着桌沿,
看着镜中那个嘴角残留药渍、眼神却亮得惊人的女人,低低地笑了出来。去他的情节,
去他的王爷。这贞节牌坊,谁爱立谁立。……第二天晌午,院门被人一脚暴力踹开。
巨大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雀鸟。萧绝一身墨色蟒袍,裹挟着滔天怒气闯进来,
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,那张俊美却阴鸷的脸上满是嫌恶与冰寒。“沈知意!
你这毒妇!竟敢在本王的酒里做手脚?妄想用龌龊手段攀上本王的孩子?你简直令人作呕!
”他几步逼近,眼神狠厉得像是要将我剥皮拆骨。我正坐在院中石凳上,
慢条斯理地对着光看一枚水头一般的玉佩——那是原主母亲的遗物,
也是这具身体里唯一还算干净的点念想。阳光有些刺眼,我微微眯了眯。他的怒骂咆哮,
我只当是野狗吠叫。等他不耐烦地又要开口,我才缓缓放下玉佩,
从袖中抽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函,纸张崭新,上面的墨迹沉稳有力。没等他反应过来,
我手腕一扬,那封信“啪”一声,精准地甩在他那张写满惊怒错愕的脸上。
纸张的边缘甚至在他颧骨处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红痕。萧绝完全懵了,
大约是这辈子从未受过如此羞辱,瞳孔骤然收缩。“沈知意,你——”“王爷,”我打断他,
声音平静无波,甚至带了点恰到好处的客套,“签了吧。”他下意识地抓住那滑落的信封,
低头一看,三个刺目的大字映入眼帘——和离书。“你疯了?!”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瞪我,
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。我这才站起身,抚了抚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,
迎上他震惊又狐疑的目光,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。“忘了通知王爷,
妾身昨日不慎误用了些好东西,如今身子坏了,再不能生育。
”我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,“太医刚走,脉案记录在册,王府若需要,
随时可来查验。”看着他骤然僵住的表情,我微微一笑,补充道:“王爷奋斗多年,
不就为了那点渺茫的从龙之功,指望将来有个继承香火、争夺大位的子嗣么?”“可惜了。
”我摊摊手,目光扫过他瞬间铁青的脸,“我不孕不育。
你们王府这有今天没明天的皇位……谁爱继承谁继承吧。”阳光洒满院落,我站在光里,
看着他脸上那副世界崩塌般的精彩表情。萧绝捏着那封和离书,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,
死死盯着我,那眼神像是恨不得立刻将我撕碎,
却又因这过于石破天惊的消息而彻底失去了方寸,僵在原地。……三个月,弹指而过。
我赁了一处小巧精致的宅院,日子过得清闲自在。原主那些嫁妆铺子,
略施手段便打理得井井有条,进项颇丰。偶尔听听外面传来的消息。比如,
那位曾权倾朝野、与太子争得你死我活的端王萧绝,似乎站错了队。新帝登基,清算旧账,
端王府首当其冲。今日天色正好,我正斜倚在窗边软榻上翻看账本,
街面上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,兵甲碰撞声、呵斥声、哭喊声不绝于耳。丫鬟小跑进来,
脸色发白:“**,外面……外面好多官兵!把、把端王府围了!正在抄家拿人呢!
”我“嗯”了一声,眼皮都没抬,指尖翻过一页账册。
【呜……呜呜呜……】一阵极细微的、断断续续的电子嗡鸣声小心翼翼地在我脑海深处响起,
带着明显的哭腔和巨大的惶恐。
【宿…宿主……大佬……求求您……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带我一起飞?
主系统联系不上……我要被格式化了……】【只有您……只有您这边能量最稳定……求收留!
我很有用的!我能帮您骂人!能帮您记账!还能给您放歌解闷!求您了!带带我吧!
】我翻账本的手指未停,窗外兵荒马乱的喧嚣成了最好的背景乐。
脑内那抽抽噎噎的电子杂音还在持续,像坏了接触不良的收音机,吵得人心烦。
数据库损坏百分之七十三……宿主……大佬……给个机会……我还能抢救一下……】“闭嘴。
”我在心里冷斥一声。杂音戛然而止,只剩下极力压抑的、细微的电流嘶嘶声,
透着一股可怜巴巴的意味。我合上账本,端起旁边微凉的茶抿了一口。茶香清冽,入口回甘,
比王府那用来洗杯子的陈茶不知好了多少倍。“说说,你怎么个有用法?”我意念微动,
没什么情绪地问。总不能白养个废物在脑子里。那系统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,
瞬间来了精神,虽然声音还是断断续续,带着杂音,
但语速快了不少:【我能分析目标人物情绪波动!能调取……滋滋……部分原世界线信息!
虽然现在很多乱了……但我能帮您规避潜在风险!还能……还能记账!提醒日程!
天气预报也行!】它越说越小声,大概自己也觉得这些功能在眼下这抄家灭族的场面里,
有点不够看。【……我,我以后升级了还能更厉害的!】它最后弱弱地补充了一句。窗外,
官兵呵斥、女眷哭泣、箱笼摔砸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越来越清晰,
似乎正朝着我这小院的方向而来。看来,萧绝这棵大树彻底倒了,猢狲们自然是要被清算的,
而我这个“前王妃”,哪怕拿着和离书,在那些人眼里,恐怕也是需要“甄别”的物件。
我放下茶盏,指尖在微凉的杯壁上轻轻一点。“风险预警?现在就有个现成的。说说看,
外面带队的是谁?什么来路?脾气如何?”系统沉默了片刻,
:【滋滋……正在尝试连接本地秩序维护单元……权限不足……访问被拒绝……】它顿了顿,
换了个方向,【调取原世界线相关事件……匹配中……带队军官应为新帝心腹,
羽林卫中郎将赵戈。此人为寒门出身,性格冷硬,只忠于新帝,
对端王旧党深恶痛绝……滋滋……原世界线中,他负责押送您……呃,
原主入掖庭……】就在这时,我那不算宽敞的院门被人从外面不轻不重地叩响了。节奏平稳,
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感。丫鬟吓得一哆嗦,脸更白了,求助地看向我。
脑内的系统瞬间警报声拉响,虽然是无声的,
但那种剧烈的情绪波动直接映射我的意识:【警告!检测到高威胁目标接近!
建议宿主……滋滋……建议宿主谨慎应对!】它慌得代码都快散了。我站起身,
整理了一下裙摆,神色平静地走向院门。门打开,门外并非预想中凶神恶煞的兵痞。
一名身着玄铁甲胄、腰佩制式军刀的将领负手而立,身姿笔挺如松。他面容冷峻,
眼神锐利如鹰,周身散发着沙场淬炼出的血腥煞气,只是站在那里,就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他身后跟着两队手持兵刃、面无表情的甲士,肃杀之气弥漫开来。
周围的哭喊喧闹声到了这附近,都自觉地低了下去。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,带着审视和冷意,
并未立刻开口,那股无形的压力却愈发沉重。系统在我脑子里已经快要死机:【高危!高危!
目标人物情绪峰值波动!警惕值85%!恶意倾向60%!宿主快说点什么降低他的警惕!
或者……或者哭求?示弱?原主这时候应该……】我没理会脑内的噪音,迎着那将领的目光,
微微颔首,语气疏离却不算失礼:“将军何事?”赵戈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片刻,
又扫过我身后井然有序、丝毫不显慌乱的小院,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诧异,
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般反应。他声音低沉,公事公办:“奉旨清查逆王府眷。
你可是罪王萧绝下堂妇沈氏?”“是。”我答得干脆,“不过,
民妇三个月前已与端王萧绝和离,官府籍册可查。此地并非王府产业,
乃民妇私产购置于和离之后,房契在此。”我侧身,示意丫鬟去取房契文书,态度不卑不亢。
赵戈看了一眼丫鬟递上的文书,并未立刻去接,反而重新将目光锁定我,那眼神更深了几分,
带着探究:“哦?和离得倒是巧。”这话里的意味,再明显不过。
系统又开始尖叫:【他在怀疑您!认为您是提前得了风声自保!警惕值90%了!
宿主快解释!拿出证据!或者哭诉您是被萧绝迫害的!博取同情!快啊!
】我忽然轻轻笑了一下,抬眼看着赵戈,语气甚至带了点难以言喻的嘲讽:“将军以为,
我一个被萧绝厌弃、设计灌药坏了身子、再也生不出‘皇位继承人’的废棋,
能提前知道什么惊天的消息?”赵戈冷峻的表情似乎凝滞了一瞬。
灌药、绝育、废棋……这些词从我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口中如此平静甚至带刺地说出,
冲击力不小。他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甲士也微微骚动了一下。【目标情绪波动:震惊,疑惑,
警惕值下降至70%……】系统呆滞地报数。我继续道,声音冷了下去:“这三个月,
端王府门庭若市时,无人记得我这下堂妇。如今王府倾覆,
将军却第一时间找上门来盘问一介草民‘巧不巧’?将军的刀,莫非只斩无力反抗的妇孺,
却看不**正的风向?”这话说得极不客气,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他欺软怕硬,不辨是非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甲士们的手按上了刀柄,杀气陡升。
系统在我脑内发出一声长长的、绝望的【滴——】声,像是彻底吓死了过去。
赵戈的脸色沉了下去,眼神变得极其可怕,死死盯住我。一秒。两秒。他忽然抬手,
止住了身后甲士的动作。他再次上下打量我,那目光仿佛要剥开我的皮肉,看清内里的真相。
萧绝新帝踹了王爷后,我和系统HE了 踹了王爷后,我和系统HE了小说阅读 试读结束